中古男人  第26章

作者:刘芝妏      更新:2020-09-28 13:46:19      字数:1037
  “还是让你妈陪着你……”
  “不必了啦,我真的已经没事了,你们别担心,快去睡吧。”扰得上了年纪的父母亲半夜不能眠,又是她的过错一桩。
  “阿妹!”
  “我要睡了。”作势躺回床上,身子微打着轻惧的哆嗦,她下意识的拉拢披覆在身上的被单,“晚安。”
  寂寥的眼怔然,听着忧心忡忡的父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隔壁房里,怔茫的眼缓缓地凝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,心生胆怯地看着一点一滴复见初朗的白昼世界……
  天,快要亮了!
  第八章
  静静地站在礼堂的门前,对着长达礼堂坛前的红色地毯视而不见,神情木然的何悠作全副心神完完全全地沉甸至死寂。
  气愤?难堪?伤心?悲哀?还是该仰天大笑个几声,他何悠作又再一次的被新娘放鸽子了!
  身一转,才走几步,秦家夫妇相偕蹒跚踱近他,脸上有着掩不住歉意的憔悴。
  “我会没事的。”不待他们开口,他先道。
  是谁说习惯成自然?没想到他何悠作竟会在自己的婚姻大事印验了这句话。只不过,习惯真会成了自然吗?可是,胸口的痛却一次比一次更剧、更烈、更伤心。
  “悠作,我们……对不起。”秦家夫妇迟疑的声音蕴着浓浓的愧疚及心疼。
  若不是三番两次出了意外,悠作早就是他们的女婿了。让为人父母没得嫌、没得挑、没得数落的好女婿呀。
  “秦伯伯,她呢?”心已伤尽,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安抚同样伤感的他们。
  “还能在哪里!”想也知道悠作口中的她是谁,“昨天晚上,她又作恶梦了。”
  明知道是女儿三番两次的出尔反尔重重地伤了人家,心中除了对悠作感到抱歉外,还有着对女儿的心疼。亲眼看着饱受惊骇的女儿冷汗淋漓的自恶梦中清醒,这感觉也一样难受。
  同样是有情人,悠作是被狠狠地伤了心,可阿妹的心里也不好受呀!
  “又是这个原因!”
  “悠作!”
  “什么话都别说。”冷寂的打断秦妈妈的轻叹,他凛着心神仰视天际。
  听到她又作恶梦了,他心怜又疼惜她的苦楚,但,这一刻,老天,有那么几秒的时间,他的胸口竟然浮起了浅浅的恨意。
  恨她三番两次的临阵退缩,恨她完全漠视他对她的珍爱,恨她恐惧那份该死的卦象比对他的爱还要深。恨,真的是有了恨。从不知道除了始终坚持对纭妹的深爱外,他还会有这么强烈的意识冲动,刹那间,真想……不管三七二十一,即使是得祭上强悍的蛮力,也要逼迫她完成她自己的允诺。
  就算是抢婚,就算是逼嫁,只要能成功地让她在老天爷及众人的见识下真实的成为他的人、他的妻,就算是胜之不武,他也想冒险一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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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当他循言找上她时,胸口曾经磐踞的念头又窜出来骚动他的意志力。若不是蜷缩在屋角的那个瘦弱的身躯着实引人心疼不已,他差点就跃身上前,横抱了她就转身走人,去实现自己的计划了。
  “悠作?”哭得一片苍白的脸蛋埋在并弓的膝盖里,听见脚步声响,她开口轻唤。
  何悠作没有吭气,他不想。因为,心中仍蓄着浓浓的怨愤。
  “对不起。”
  对不起?他轻哼一声,“你这是真心的吗?”不想嘲讽的,但,他抑不住澎湃在胸口的冲动。
  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自己……我真的不是……对不起、对不起!”千言万语,只能化成声声歉意。
  “对不起?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!”
  “可是,我真的是……对不起!”
  “知道吗?我开始憎恨听到你说这三个字了。”
  “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可原谅,但是,昨天晚上我又作恶梦了,你气我是应该的。”像她这种行事反复不定的女人,是不值得人原谅的。但,她就是无法让自己放松心怀、释然地跨出这一步,“一想到那份卦象上……”
  “对,那份卦象。”她不提及,他还可以抑制自己的怒火,偏她又该死的提起这事,就恍若是在火上狠狠地又浇了一桶汽油,烧得他理智俱丧,“中古男人、中古男人,他要你找个中古男人,我不是吗?”
  “悠作,我……”
  见她扬抬起泪涟涟的白颊,模样实在惹人爱怜,可这次他真的是火了,旺燃的怒气瞬时不由分说地攀着了个缝隙狂喷而出。
  “对呀,我不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?”他气得声调都变了,变得低沉、沙哑、还有着难抑的心痛黯然,“那该被千刀万剐的家伙说你克夫,那又怎样?我相信我的命够硬,硬得你怎么克都克不死;说你注定要嫁给曾许过婚诺的男人,我不就是吗?你摸着良心想想,我被你否决过几次?我们的婚礼被你回决了几次?”
  “悠作?”眼泪汪汪的眸子凝望他,久久无法言语。
  能说什么,任何一个男人受到这种伤害早已拂袖而去,而悠作依然留在她身边呵护着,可她竟伤害了心爱至极的男人无数次。
  能说什么?至今她还能说什么呢?万般皆是她的错呀。
  “不能怪你的,或许,真是我太过强求了。”幽幽地,他忽然开口。
  “你为什么这么说?”他口气中的万念俱灰教她心生恐惧,“悠作?”
  即便是气极,悠作也不曾用这种挫败口吻、这种灰心丧志的神态面对她,心一紧,她不禁急了、慌了。
  “你想知道为什么?好,我可以告诉你,很坦白、很诚实地告诉你,因为我已经厌烦了再这么周而复始的与你心中的恶魇奋战。”何悠作深感气挫的伸手抹着灰败的脸孔,“事情,该有个了结了。”
  “了结?”
  “对,我已经厌烦再这么纠缠下去了。”
  “悠作,你在说什么?”他说什么?他已经厌烦了?!“你别吓我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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