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爷寒契  第17章

作者:刘芝妏      更新:2020-09-28 13:47:51      字数:1048
  “对,睁开眼,瞧什么都好,就是不准闭上眼睛睡着,知不知道?”他又对她下着命令。
  “我……知道了。”话甫脱口,只见她头一垂、四肢一滑,已然昏睡过去。
  “单十汾!”
  妈的!
  刹那间,寒契慌了手脚,急切的伸手压贴在她的颈侧。
  卜通、卜通、卜通……她的心跳虽然缓慢得教人担心,但,一下一下,都持续不停的在跳动着。
  去,他急猛地吐出胸口那阵闷气,又狂咳了好一会儿,待气息稍平,他不禁嘴角一撇。
  “知道?哼,知道还睡。”
  寒契嘴里轻声怨着,却在毫无所察的动作中,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拥得牢牢地,他满心挫败的叹着气,努力地挣扎在清醒与昏眩之间。
  “飙汗,坦白说,我也挺累的,怕是快撑不住了,所以到那时候,你得自个儿找出回家的路喽。”微俯在爱马的耳朵嘀嘀咕咕,他正想起身重新勒稳马缰,怎料得到身子忽地不听使唤,硬就是将全身的重量给定在马脖子边。
  可灵性极佳的飙汗像是听懂了他的喃声托付,当下更是一路急驰,直往回家的路上狂奔。
  ☆☆☆
  踏、踏、踏、踏!
  早起的村妇被这声声慑心的马蹄声给勾住了视线,远远瞧着一匹看似眼熟的悍马身上驼着两个人。
  “契爷!”
  听到有人在唤他,寒契拼了命的抬起脸,张着沉重的眼皮,蒙蒙胧胧的瞧见一张满面皱纹的老脸。
  “你……”这谁呀?那么老丑的一张脸,可偏又有那么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……“你去将拓跋给我叫来……”
  他才刚吩咐完,就陡的全身气力一卸,整个人便虚脱地自飙汗身上滑落,紧接着,啪的一声,浑身是血的他四平八稳的趴跌在地上,连哀都来不及哀个半声,就这么昏死过去了。
  而单十汾运气较佳,虽然被他身不由已的滑势拖累,还倒霉的遭他那像座山似的庞大身躯给迎头覆盖,可微弓的手臂却碰巧地巴到了他一条大腿当垫底,没教硬崩崩的泥块给嵌进身子里。
  ☆☆☆
  是哪个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趁他睡着时狠狠的揍了他一顿?去!真他妈的痛到骨子里去了。
  意识尚未完全恢复,寒契先是教透骨的刺痛给揪得牙根紧挫、恍恍惚惚,才想抬臂遮遮迎面兜上的灼热烈阳,却又因这个举动给抽得冷汗直冒,不断地自齿缝吸着气。
  “妈的!”暴喝一声,他大喘了一口气,完全醒了过来。
  这一清醒,疼痛倍增,甚至连想转转僵凝的眼珠子,都仿佛得耗尽全身的气力似的艰辛。
  他是怎么了?
  仰望上方,寒契痛苦万分的眨了眨眼……唷喝,他想起来了,能感觉到痛、能眨眼、能咒骂连连,这岂不是代表着,他又捡回一条命了!
  才得意自己的死里逃生,倏地,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了那呆妞。
  他是没事了,当然,身上的皮肉伤看来会让他痛上好几天,可是,能确定的是阎王爷一时片刻怕勾不到他的魂了,那,单十汾那呆妞呢?
  她怎样了?死了没?
  咬着牙,寒契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却还是得赖坐在床沿先喘上几口气。
  “妈的,八成是安逸太久了,才几道刀伤就教人痛得咬牙切齿,若是以前,哪还会看在眼……嘿,那不是阿茂吗?”眼尖的地自窗台的窄缝瞧见正打从屋角拐向这儿走来的大男生,“阿茂!”
  远远地,那叫呵茂的大男生听到叫喊,便顿了顿脚,东张西望着。
  “你耳聋啦,听不出我的声音吗?”刚说完,又是咳个不休。
  欠人修理的死阿茂,竟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,啐,害他还得浪费精力提气喊人,咳得肺都穿了好几个孔。
  “契爷?”隔不到一下子,在被拉起来的窗口,探进来的是张仍带稚气的灿烂笑脸。“您醒了?”阿茂有些惊讶的问。
  “醒?当然得醒了,躺得我腰酸背痛的……”瞟见阿茂那双晶亮大眼,他将眉尾一挑,“怎么,我这时候醒来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吗?”没好气的哼着话,寒契开始将身子挪离床铺。
  既然醒了,就得将身子动一动,啧,都僵了呢!
  “当然吃惊啦;因为,一早还听娘说依您的伤势,大概得在床上躺个三五天才会醒呢。”阿茂解释着。
  “只有死人才需要躺那么久,我还没断气呢。”他僵硬的身子骨经过一番劳动,总算是灵活了些许,“那个女的呢?”
  “那个女的?”阿茂发愣的眼睛直盯着他瞧。
  在他的脑袋瓜里,村里头构得上被唤为女人的人,随便给他数一数,没有上百,可也好歹有三五十个,契爷问的是谁呀?
  记得,上回才看到阿雪酥胸半露地跟契爷打情骂俏,看得他眼花撩乱,体内直冒着热气,结果契爷瞧见躲在树干后头偷窥的地,却只是迭声笑鸟了几句,大手一捞,便将身上在裳已经褪得差不多的阿雪给带到园子后头乐活去了。现下契爷口中的女人,会不会是她啊?
  “还有哪个女的?”眉心纠结,寒契赏了满头雾水的阿茂一记大白眼,“不就是我带回来的那个女的嘛。”
  “噢,她呀。”阿茂恍然大悟的点点头。
  “对,就是她。”
  阿茂想了想,“我没有见过她耶。”
  “想也知道。”凭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家伙,别说救人了,恐怕连抬人的力道都严重不足哩。寒契心里没好气的暗忖。
  “见是没见过,可是,总该有听到她的情形好不好吧?”
  “她究竟该算好呢?还是该算不好,这我也不知道那,听说,她身上有几处伤挺麻烦的,可能要放点血,脑袋又被敲了一记大肿包,娘她们也说没辙,大概得等大夫回来才有办法了,这会儿人还晕睡着。”
  妈的,这么严重呀?!
  “知不知道她躺在哪间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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