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语状元郎  第18章

作者:安琦      更新:2020-10-30 11:34:12      字数:1046
  嗟嗟嗟,她胡思乱想个什幺劲儿!不过就是路恭臣吗!技巧地掩去眼皮底下的慌乱,她煽煽羽睫,回复到一贯的从容。
  然而仔细观察着玉棠儿的反应的花精,当然敌不过她重整情绪的道行,因为即使她的随性中带有一些紊乱,可却仍无法断章取义地说被她的想法。
  最后他唯有附和。
  “大仙说的也是,那幺我们接下来该要怎幺做呢?”。,”
  “该要怎幺做?”抬眼望天,思绪激荡半晌,而后正脸一笑。“想知道接下来怎幺做?呵,跟我来!”小锄一搁;她跃起玲珑的身影,信步往花园外走去,而花精芽苞当然也跟着她到了路恭臣的书斋前。
  “想知道接下来怎幺做?先敲门。”她唇线微扬。
  花精虽然丈二金刚,可也半信半疑地敲了书斋的木门。敲门声方歇下,门内应门声便起:
  “谁?”里头,路恭臣正忙着他的案上犊。
  “是我和玉芽。”玉棠儿答道。
  “进来。”
  推开门,进了书斋,只见路恭臣朝他们淡淡一笑,就又低下头,埋首案牍。
  这是这几天来他见着他们时的自然反应——淡淡的笑,不热不冷,就像老朋友打招呼一样,很是令人窝心。
  如果不去想他转变的原因,这的确是相当让他们振奋的鼓励。
  下意识又探了书斋里满满的书一眼,玉棠儿才将视线又调往书案后头的人身上。
  其实他长得并非十足的儒生相,光他那一身庄稼汉的肤色,就已去了几分文弱气息;若没仔细看清他的五官,几乎要以为他是个身量极高、受过训练的武人了。
  一般的儒生,真的很少像他这样的,即使养花,多也请来花匠的。
  “找我什幺事?”
  好半刻,屋内只有他翻动纸张的声,于是他抬头盯住正出神的她,和像在等着什幺似的玉芽。
  路恭臣这一问,玉棠儿才忙回道:“我来是想说说上一回我替恭臣大哥看相的事。”
  她对他的称呼也改了,自从花园那一次之后。
  呵!其实是她主动占他便宜的,当时环境好、气氛佳,称谓趁机改改对他们的任务多有帮助的。
  “看相?”路恭臣搁下正蘸墨的笔。
  “对,我算算近日的运数,你的花煞应该有得解。”这就是她将要祭出的高招。
  “解煞?”低下眼帘,未久又抬起,他唇间带笑。“如何解?何时解?”
  “嘎?”怎幺回应得如此顺口?
  “觉得意外?这也难怪。不过这些天我也曾想过你之前提的,除了诸子百家,民间方术的确也颇耐人寻味。”
  “你……也对这有兴趣了?”她走到案前,小心翼翼求证。
  “天地何其大’除了人所见所闻,人所不能见不曾闻的事物,又怎是一个兴趣所能探解。”他似有寓意地深凝案前的人。天!他说的话怎生这幺诡异呀?人所不能见不曾闻,指的不正是他们嘛?
  “怎幺了?不是要告诉我如何解煞吗?”瞧进她僵滞的反应,他暗生满意,因为这就代表他听想无差。
  “是,我是要说,那你仔细听来。这花煞如何解?愈进人群愈能解,何时解?愈近七夕愈能解。”
  “所以呢?”
  “所以你一定得参与皇宫七夕的乞巧盛宴。”一语断定。
  蓦然,只见路恭臣眯起似潭的深眸。“如果我不呢?”
  “花煞永不解,姻缘永难求。一下重药,封起退路!
  “那去了又如何?”
  “当然是解了花煞,求来好姻缘了。”以为他开窍,她笑得乐不可支,哪知路恭臣接下来的一句呢喃,却让她甜蜜蜜的笑容冻结在脸上。
  “如果求来的好姻缘是你,那我便无须考虑了。”
  “我?”指着自己,她愕然于他此话的用意。
  又是淡淡一笑。“没事,一个月后的乞巧宴,我会去。”再度埋首纸堆。
  第六章
  一个月后。
  鸭蛋黄的日轮方下山,华丽的蓝绒夜幕便覆上。
  京里错综的巷街,挤满从三天前就络绎不绝的车马阵,路上楼坊结满绮罗彩带,市集里做着“种生”生意的彩帐人潮特多。
  所有的人似乎都为七夕的到来而感到兴奋,除了未曾婚嫁的男女,这节日同样也属于日日皆假日的孩童。
  “呵……”打了个长呵欠,玉棠儿盯住一群从跟前追逐而过的孩童,他们穿着新衣,手上拿着新鲜的荷花叶,模样光鲜。
  见他们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,她不禁要羡慕,那荷花正好开在这精神蓬勃的季节。
  抬头看着玉棠儿,花精芽苞也悄悄打了个阿欠。大仙,咱们化了肉身,好象更容易困了。”擦去眼角因打呵欠而挤出来的眼泪。
  望向不远处,那圈最最热闹的“乞巧市”,她喃喃道:“凡人真是精力旺盛,有人从天未亮就上工,有的人却到天快亮了才休息,不像咱们花界,该什幺时候绽放,就什幺时候绽放,旺盛期永远只有一个时候……”
  “是呀!”小芽苞点点头,跟着他有点支撑不住他说:“大仙,既然我们该绽放就绽放,该睡觉就得睡觉,那现在……咱们回去睡觉好吗?”
  天还没暗,那个探花郎便带着他们来到京城,之后就跟着状元郎进了宫中,将他们留在这儿了。
  虽然今天街道一定会喧闹到夜深,而他们也会赶在市集散掉之前来接人,但他想,他和大仙一定撑不到那时候的。
  如果睡意有十分,他现在起码也有七、八分困了,当街睡觉,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呢。
  闻言,同样想睡的玉棠儿柔声问:“想睡了?”
  “嗯,不只是想睡,是好、想、睡!走走,大仙走!下凡几天来,因为玉棠儿的允许,两人之间的感觉也就不再像先前那般严谨,有时他还真当她是自家姐儿了。
  拉着玉棠儿的衣摆就要走,孰料头上却一阵疼痛,抬眼望,原来是玉棠儿赏了他一记爆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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