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凌彩针  第18章

作者:缶雨      更新:2020-11-09 06:06:12      字数:1047
  “剑夫哥?”
  “喊我剑夫好吗?让我俩更亲近。”他全身好冷。她每一次从他身边逃离,他都会觉得天地要毁灭了。
  “剑……剑夫……”她头埋进他胸怀里。好近呀,他们俩的心……
  “绫,如果……如果我们抛去师徒关系,你愿意吗?”
  元绫好奇地抬头。“为什么你会这么说?”
  “师徒关系演变为情人关系,在这世间本就天理不容,我不想你因此而受到伤害。”
  “虽然我清楚你会这么提肯定有你的理由,但是……”元绫说了御剑夫心里最害怕的话。“但是我的飞凌彩针是你教我的,只要与你熟点的人一看就会知道,你确定纸包得住火吗?我们不承认,别人难道就不会在背后指指点点吗?”
  他狂烈地拥住她。“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?”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情了,就算山移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!
  “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?我们真的能够丝毫不受阻挠地一辈子在一起吗?”她将脸埋入他胸中,闻取他身上的味道。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,但她喜欢,她喜欢他那股充满尘埃的味道,还有他的粗犷……
  “绫,难道……你从未想过这辈子都不离开我?”
  “能不能在一起,似乎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,虽然我很想……”但是她总知道,学武的人命一向都不长,能够活到老的,个性几乎都像狐狸一样。像他那么耿直的人,做事一向不懂变通,一根肠子通到底,脑筋也不会多转几个弯,能否活到四十岁,还是个未知数。
  若想让他活到那把年纪,先决条件必须是,武功超强打遍天下无敌手,但这点恐怕很难,否则古人便不会说些什么“一山还有一山高”、“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”这些话。
  还有一点肯定能让他活久一些,便是他就此隐姓埋名,住在深山里永远不问世事,将武功全部抛弃。
  不过……对他这武痴,大概很难了。
  “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。”他语气坚决。
  “我发觉这阵子你似乎非常不安。”
  “我害怕你会离开我。直觉认为最近会有事发生。”
  “是你太多心了。”她含笑娇嗔。原来是怕她会离开……元绫突然敛住笑容。
  离开……她确实是会离开没错,和家人举家迁移杭州。
  可她却不想告诉他,她总有种他会因此崩溃的感觉,那感触好真实,就像曾在他俩身上发生过一样。
  “绫,答应我,别离开。”
  元绫给他的答复却是无言地紧抱住。她能够给他保证吗?
  华◇打心底不喜欢厉荭。
  他早看出眼前的女人身份特殊,虽然他还不至于熟知武林之事,但多少看得出好坏。
  厉荭是有目的接近他们,那套投靠贵州姑姑、躲过瘟疫、钱财被丫环盗走的说法,全是乱编的,错误百出。
  他华家在眉州、贵州都有铺子,怎不见回报说发生瘟疫?
  钱财被人偷走,如果她没学过武功,绝不可能顺利安全地走到这儿来,还非常巧合地倒在后头林子里。
  大概就只有御剑夫和练老头两人会相信厉荭这席话。
  “多吃些菜,你身子还很虚弱。”练老头夹菜放进厉荭碗里。“都是些粗菜,只能填饱肚子,你就多吃点。”
  “练老伯,你言重了,小荭还得感谢你收留,让小荭有个栖身之所。”
  “破屋子、破屋子,人多热闹些。”练老头尴尬地笑道。“这两、三年还真多亏了华◇和绫的接济,天天带粮食来,才不至于让老头儿和云稹饿死,甚至还让云稹能专心应考。”
  “练老伯,你言重了。”华◇根本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。
  “对呀,我和华◇也常常在你这儿叨扰,老是将你的屋子吵得乌烟瘴气地,你都没怪我们哩。”元绫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饭。
  “有吵才热闹,否则成天冷冷清清地,半天听不到一点声音也挺可怖。”
  练老头语毕,众人哄堂大笑。
  晚膳过后,练老头收拾碗筷,练云稹则继续翻闽《史记》,而厉荭一个晚上都拉着御剑夫不放,元绫想待在一旁阻止厉荭勾引御剑夫,却又偏偏被华◇叫出去。
  她颇不甘愿地跟了出去。
  “绫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华◇不知该如何启齿。
  元绫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屋里,看着厉荭说没几句话就将手覆在御剑夫手背上,她恨不得冲进去,拍掉那双作怪的手!
  “绫,你有在听我说话吗?”顺着元绫的视线,华◇摇头浅笑。“我要和你说说那个厉荭的事。”
  果真,一听见与厉荭有关,元绫马上拉回视线。
  “她什么事?”
  “我发现那个厉荭似乎是有企图接近剑夫。”
  元绫好像遇得知音般,兴奋地拉着华◇。“我也注意到了!”
  “厉荭那套走失说辞,打死我也不相信,而且我华家在眉州与贵州都有店铺,如果真发生瘟疫,怎会没人回报呢?我肯定那厉荭说谎。”华◇将手背在背后。“还有,她说钱财被自个儿丫环夺走,身上分文都没有,她一介弱女子,怎有可能一路走到泉州来,还那么恰巧地倒在这附近?”
  “所以我说那厉荭心怀不轨,可剑夫偏偏当她是可怜的弱女子。”
  华◇忽然挑眉。“你刚称剑夫什么,再说一次。”
  元绫脸红怒嗔,“你很烦耶!”
  华◇呵笑不止。“原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,你连‘哥’字都收了。”
  “那是他要我别叫的,又不是我自动收回。”说得好像是她自己提议的。
  “那么,他有和你谈过师徒之间的关系吗?”
  “嗯。”元绫落寞地走到路旁坐下。
  月光下,一切是那么不一样,往前望去,万物都只有一种颜色,幽蓝的颜色。
  华◇在她身旁坐下。“他怎么说?”
  “他提过抛去我和他的师徒关系。如果真能抛去,他就不会烦恼那么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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