骄管家(上)  第5章

作者:千寻      更新:2020-04-10 05:33:12      字数:1055
  同时,她也担心要是杨氏死掉,皇太后又往平王府里送一个精明的王妃,岂不是要疲于应付。
  现在情况不同,她不容许任何人挡在儿子前面。
  “璟睿,刚从营里回来?”吕襄译策马追上。
  吕襄译长得朱面丹唇,面目温柔可亲,他穿着一身银白绸衫,腰束锦带,头戴纱帻,足登粉靴,人才如玉,气质翩翩,若非对仕途不上心,恐怕官媒早已踩破平王府门槛。
  “皇上召见,你呢?盐引拿到手没?”璟睿反问。
  璟睿长相与吕镶译大不相同。
  他一对眉毛浓如墨染,显得十分精神,黧黑的脸庞如生硬的古铜,眉眼一弯,却又格外生动。他的体格高大健壮,性格坚毅沉稳,英气逼人,一副少年大器、精锐张扬模样。
  两人站在一起,好男风的人,就可以联想到许多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。
  “猜猜。”吕襄译目光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。
  “看你这副得意样儿,肯定是到手了。”璟睿用脚指头都猜得到。
  吕襄译掌理平王府庶务,把铺子打理得有声有色,可打理得再好,还不是为他人作嫁?无论赚多少全是公中的。
  府里由苗氏主持中馈,襄译赚的辛苦钱全落入人家的钱袋子里,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?
  因此有了足够的人脉与能力后,吕襄译开始力邀璟睿合作。
  璟睿老打胜仗,战利品及赏赐不少,再加上皇帝偏宠,他总能得到不少内线消息。
  一个有钱、一个有闲,又是脾气相投的好友,于是从合开几间皮货铺子开始,几年合作下来,他们买地、买铺子、攒金条,生意一年年扩大。
  现在他们的私产比平王府和靖国公府家业加起来,不知道多了几倍。
  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家,他们也不欲旁人知晓,往后呐,日子还长得很。
  “是拿到了。”吕襄译得意地扬扬眉头。
  “等我见过皇上,陪你去找云侯。”倘若估料无误,自己恐怕得在京里待上几个月,与皇帝“合力筹谋”。
  “云侯?那可太好啦。”吕襄译一击掌,乐歪了。
  买盐、卖盐得和盐帮打交道,目标太明显,眼下他们实力不足,只适合眉来眼去,不适合大手大脚、显摆嚣张。
  因此盐引虽然到自己手上,却不能大张旗鼓地买卖,最好的方法是让云侯出头,替他们赚银子去。
  当然,云侯非要吃独食也不是不可,那就得敲他个两、三万两银子,反正日后云侯赚的远远不只这些。
  “回京后,你打算待在靖国公府还是睿园?”吕襄译问。
  祖父过世后,璟睿搬出靖国公府,在平王府附近买下一处三进宅子,置办几个下人,由李忠、王信掌事,他们都是祖父用的老人了,能力普通,但好在对自己忠心耿耿。
  “当然是睿园,不过得回靖国公府一趟,看看母亲。”
  母亲是他唯一的牵挂,若能把娘接出来,再好不过,只是娘挂念着弟弟,不肯离开,否则何必受那些乌烟瘴气?
  吕襄译想起什么似的,凑过身子低问:“上次我跟你讲的那件事,查得怎样?”
  “确有蹊跷,我这次回来,会再细查清楚。”璟睿回道。
  吕襄译开始发现情势怪异,是去年的事儿。
  凉州、衮州、湘州、冀州是文王、礼王、尚王、勤王的封地,这几位王爷与地方官员交好,联成一股势力,把持税赋,贪腐传言不断,听说还有人私下蓄兵。
  不管他们谋不谋反,对皇帝而言都是一块心病。
  皇帝六年前亲政之后,曾派不少清廉贤臣到这几州,试着扭转情势,但小病已成重疾,哪能容易扭转?
  到最后,那些官员若不是与藩王虚与委蛇,就是睁一眼闭一眼,更糟的是跳下水,与当地官员同流合污。
  然而在去年,那些官员一个个被调走,官降两、三级。
  这是皇帝还是吏部的意思?或是官员们私底下的运作?璟睿不敢确定,但如果是皇帝的手笔,便可以证实自己所料无错。
  那些皇帝的人被调走,当地的恶官及藩王们得意极了,认定自己布置得早,赢了皇帝一道,往后皇帝想要再动他们,再无可能。
  他们才傻透了,皇帝是什么样的人?岂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。
  藩王们离京太远,不了解朝堂的细微动向,才会作出谬误判断。
  这些年,阁员们对皇帝的评语是——识人善任,胸有鲲鹏,斯文儒雅,登基六年,朝中尚无大变化,是个治世英才。
  斯文儒雅,代表他善于隐忍,自控力强。
  胸有鲲鹏,意谓着他胸怀天下大志,眼下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,他要的更大、更强盛的大齐帝国。
  登基六年,朝中尚无大变化,说明他没有施行过雷霆手段,可……即使未施雷霆手段,当年朝廷上那些反对他的官,哪个还在?
  这样一个“识人善任”的皇帝怎会派出一堆无作为的庸官?又令他们在当地虚与委蛇数年后一个个抽身,辜负皇帝的期望,他们有什么脸返京朝见龙颜?除非……
  除非这些人已经了解当地风土民情、行政概要,除非他们已有足够的治理能力,日后能够顺利接手凉州、衮州、湘州、冀州。
  这件事传递出一个讯息,皇帝是下定决心撤藩,只待那些藩王犯下些许错误,皇上便可以找到借口,顺理成章地除去他们。
  而那个借口……
  大金蠢蠢欲动,有意举兵?这是皇帝要的借口吗?
  吕襄译叹道:“皇上心机难测,要是早知道他想干什么,事情好办得多。”
  “等我进宫见过皇上,也许能猜……”话说一半,璟睿皱眉,脸孔板起。
  他一抖缰绳,策马退开数步,凛冽气息传来。
  两兄弟在一起多年,默契好到让人难以理解,见璟睿表情丕变,吕襄译无奈问:“不会吧,又来了?”
  “也许不是他们的人。”
  璟睿脸色已变,可态度行动依旧从容,令人看不出底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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