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傻傻地放开我  第26章

作者:咖啡糖      更新:2020-12-05 11:46:21      字数:1069
  “害怕,是因为结果不确定。”她低语,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  “小女生,等你学会不让无法预测的结果影响扶择,你才算真正长大。”他对着她,给了浅笑。
  “在你眼里,我会不会永远只是一个小女生?”她的语气有几分酸涩。
  听见这个问题,杨逸凡仍是笑,没给她任何答案。
  不是听不懂她的语气,不是看不见她眼里的倾慕.身为一个男人,他怎会不懂身旁女孩的心思?她是喜欢自己的。但她能分辨感恩与男女间的喜欢有所不同吗?她可以无法分辨,毕竟她还年轻。可是他没理由、没借口,无法分辨。他能确定自己的感觉,却不能利用她的不确定,只为了满足自己……
  这也是他想了许久,最后决定放她走的最大原因。
  他喜欢身边的小女生,所以不顾一切要让她过她喜欢的生活,所以倾全力放她去飞,这是他的选择,也是他最后能送她的礼物了。让她自由,让她找到自己的天空,让她更明白出自己的心,让她有更多选择:而他所能做的,只有等待了,等待拥有真正选择权之后的她。
  “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台北?”逸凡终究逼自己问出口,却十分不舍。
  爱,是种成全。这是他爱她的方式——他要小女生得到的,都是夏心想要的。
  “过两天,好吗?别这么急着赶我走,我知道我一直是你的麻烦……”
  “没这么糟,你这个麻烦不是一直,是偶尔。这些年你当麻烦的次数其实不多,不要太妄自菲薄丁。_r不起就只有三四次,一次是我救你回来吓到全家人;一次是你昏倒害我被骂惨了;一次是你在我的木屋墙上漆了‘坏人’;一次是你偷偷种了一棵树破坏我的木屋景观,还以为神不知I鬼不觉。大概就这儿次,所以你不是一真都是麻烦。”他企图以轻松口吻转换沉重的心情。
  “原来你知道那棵木瓜树是我种的?”
  “当然知道。”
  “唉,就算我没一直是麻烦,仍是制造不少麻烦给你。明天我帮你把小木屋重新油漆,然后再把木瓜树铲除,算是对你的弥补。”
  “不要,我喜欢让那两个字,还有那棵木瓜树留在原处,等你离开后,我看见它们就能想起你。”
  为什么他明明急着赶她离开,还要矛盾地用现在这样仿佛不舍的神情面对她?
  “杨逸凡,我——”她差点就要说出她的恋慕!差点就要不顾一切去“争取”眼前这个男人了!
  但最后一刻,她制止了心底的冲动,她不要在最后要分离之际,破坏眼前好不容易拥有的美好,她不要他们彼此有芥蒂?
  她知道这个急着问她何时离开的男人,对她的感觉顶多只是妹妹!她再如何不顾一切,大概也跨不过兄妹的界线吧。
  “怎么了?”
  “没事。我只是突然觉得,舍不得离开。”
  “傻瓜,人长大了,终究得离开家。”
  “我是个没有家的人。”突然间,她觉得恐慌,那种像是就要失去什么、像是就要一无所有的恐慌,朝她席卷而来。
  “不准你这样说,这里永远是你的家。”他摸了摸她的头,有着怜惜。
  家?她也希望这里是她真正的家啊。
  突然间,她想起真正的家,想起三年前不得不逃离的家……
  “你不好奇三年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?最近逸桀一直问我,你怎么从来不问?”
  “我等你主动告诉我,等你觉得能够谈的时候。”
  “杨逸凡,你能不能借我靠一下?要讲那些事需要一点依靠。”
  “如果难过,你可以不要说。”
  “不,我要说。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,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可以任人摆布、随人打骂……”
  唉,这小女生记性真好,居然记得他三年前说过的话。
  “若殊,当初我说那些话,只是——”
  “我知道你说那些话是故意刺激我,希望我为自己争取权益,对不对?你说过,我能考上台大,你愿意相信我有一定的智商。我的智商告诉我,你是个好人,你当初的‘恶行恶状’是为了我好,我的智商没太低吧?”
  这一刻,他只觉得狼狈,原来小女生看穿了他的意图。
  “我只能说你记忆力很好。”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。片刻,他伸出手,让她靠上他的右半边胸膛。“我的胸膛非常乐意借你这个小天才,靠一靠。”
  壁炉里的火光,弱了许多。她舒服地靠着他,一点一滴凝聚“回想”的勇气。
  “我的家,有过很幸福的时候。十岁以前,我有疼我、宠我的父母;我爸爸是个大公司的老板,我妈妈是个单纯的家庭主妇。十岁以前,我爸最常对我说的话是:‘你是最可爱的心肝宝贝’……可也是在我十岁那年,爸爸的公司很突然倒闭了,好像是有人卷走一大笔公款,我不是很记得了。
  “公司倒闭后,我们家的厄运跟着开始。我家后来发生的都是很老套的剧情,却是活生生的人性。我妈受不了负债的生活,选择抛弃我跟我爸爸当了别人的小老婆,’两年后反被那个男人抛弃,最后自杀身亡。我以为最糟糕的状况,就是这样了。可是错了,真正糟糕的情况,在我妈妈死后才开始。
  “该怎么说呢?我妈的死对我爸才算真正的打击,他开始有一天没一天地工作、开始喝酒、开始在喝醉时把我当成我妈,有时对着我哭、有时对我大吼、有时跪在我面前忏悔他没有用、有时则动手打我……我变成他宣泄情绪的对象。刚开始,他酒醒后会跟我道歉,保证他绝对不再喝酒,可是日子久了,他不但没有变好,反而更糟了……
  “他清醒的时间愈来愈少,打我的频率愈来愈高,我不敢告诉任何人。我的老师、我的朋友,他们看我身上的伤愈来愈多,曾不断问我是否被虐待,可是我不想说实话。因为只要我一说,就会失去我父亲;我甚至不敢去看医生,我怕医生会报社会福利局,怕我必须被迫离开我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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